投标会前夜,马小虎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。他居然管耗子要了支烟,在寝室里来回走着,边走边抽。包知道和谢小权也在他们寝室。包知道看着马小虎,“你他妈别晃来晃去的,看的我迷糊……”
马小虎回头瞪着他,“虎爷我心绪颇不宁静,这样能缓解一下。”
耗子在一旁皱着眉头,“我发现你这几天怎么都不会说话了呢,怎么老拽词儿?”
马小虎指着谢小权,“都他妈跟他学的。”
几人正闹着,周子安带着刘刚推门进来了,直接问马小虎,“小虎,怎么样?紧张吗?”
马小虎点点头,“还真有点儿,你呢?”
周子安微微笑着,“我?我志在必得,有什么可紧张的。”
周子安的口气让耗子有些不舒服。他扭过身去,看着窗外黑漆的夜色。
周子安看着马小虎继续说,“我有几件事情和你说下。第一我是告诉你,明天的标底我已经打听出来了,应该是八万左右。再有明天参与竞标的应该就是咱们两人,其余的都不会去的。”
马小虎楞了下,看着周子安,他不知道周子安接下来要说什么。寝室里静悄悄的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子安的身上。
四眼嘴快,插话说,“安哥,你不会是让小虎退出吧?”
周子安看着马小虎,好半天才点了点头,“小虎,如果我让你不跟我竞争你会同意吗?”
马小虎呆住了。他没想到周子安会提这样的要求。他一下想到了齐眉,他承诺过要赚钱让齐眉过好日子。并且现在他还欠周子安和包知道不少钱。
可周子安对自己毕竟有恩。和大智单挑时他主动站出来,住院时他把手表都当了。马小虎犹豫着,好半天才在口中挤出了一个字,“会”耗子忙扭过身子,嘴里喊了一句,“小虎。”
包知道和杨达壮也有些惊讶的看着他。唯独谢小权一动不动,坐在床边玩着手机。
周子安笑了笑,“会我也不会求你的,我要在招标会上打败你。来,拥抱下吧,明天的竞争对手……”
说着话过去抱住马小虎,但马小虎却一动没动。
周子安前脚刚走,四眼就忙跟了出去,他追上周子安,“安哥,超市拿下来后我去帮你管吧……”
周子安冲他笑笑,“行,就让你管。”
刘刚在旁边插话问,“安哥,你说马小虎会退出吗?”
周子安点点头,“他会去参加,但他不会和我竞争。”
耗子不满的踢了下洗脸盆,“操,周子安现在是什么意思啊?他是来显摆的还是来干什么的?”
马小虎又点了支烟,包知道一把抢过,“别抽了,也他妈不会抽烟装什么啊。如果是八万底价的话,你准备出多少?”
耗子接话说,“小权那天算了,就是所有的开销刨除在外,超市一年最低能剩四十万,那就拿出一半来砸,你出二十八万……”
杨达壮接话,“说的容易,到时候拿什么交承包费?这都是上打租的。”
马小虎不吭声。包知道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,“操,你倒是说话啊……”
谢小权把手机收起,坐直身子,“小虎是准备放弃呢,他准备明天出底价的。”
马小虎看了眼谢小权,眼神有些复杂。耗子追问,“你真这么打算的?”
马小虎点点头。
谢小权站了起来,看着马小虎,“你就别八万了,你就出八万零一块吧,这怎么也算是加了价,也别白参加一回投标会,行不行?”
马小虎已经下了决定,心情就轻松很多。他看着谢小权,“行,就听你这个狗头军师的。”
包知道一听失望的回寝室了。杨达壮和耗子也一声不吭的上了床。最高兴的就是四眼,一回来就嚷着说,“安哥答应我超市拿下后让我管,到时候哥几个想吃什么用什么就找我,保证管够。”
耗子把衣服脱了,钻进被窝闭眼说,“我他妈买不起就不买……”
四眼一听不高兴的说,“哎呀耗子,你是不是不知好赖啊,我不也是为你们好啊?要是刘刚管了,你们什么好处都捞不到……”
耗子扭过身面朝着墙,也不搭理四眼。
招标会是在小会议室举行的。马小虎到时,学生座位上只有周子安一个人。周子安特意穿了件西服,头发还打了啫喱水,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商人的感觉。
周子安看到马小虎,朝他摆摆手,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。
规定时间过了好一会儿,可还一个人都没有来,总务校长李明启就问助理老师,“人怎么还没到,你打电话让班主任催催。”
不一会儿助理回来说,“打过了,都退出了。”
李明启楞了,“退出了?为什么?”
助理解释说,“有的说是今天请假,还有的说家里拿不出承包费,也有的说就想参与下,看看流程……”
李明启一拍桌子,“开什么玩笑,当时通知班主任时让他们把各种可能都考虑进去,现在搞这么一出,这工作怎么干的……”
李明启刚调来职高,他并不了解职高学生间的复杂性。助理老师什么都知道,但他拿了周子安的好处,也就假装不知道。
助理轻声问,“李校长,那招标还继续进行吗?”
李明启皱着眉头,“进行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说,“本来竞标会必须要有三家以上才可以进行的,但咱们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锻炼学生的能力,所以咱们还继续进行,下面我把竞标规定给你们宣读下……”
李明启读完看着两人,问还有没有问题。两人都说没有。接着助理给两人发了张单子,上面要求填写投标金额。
周子安看着冷笑下,底价果然是八万元。他拿起笔毫不犹豫的在上面写下价格。马小虎看了看,也直接写了价格。
写完扣到桌面上,助理收走后交给李明启。李明启打开一看楞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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